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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而复得

那是原始的年代,古老的年代,人仍是自然一部分的年代。
对自然的谦逊与尊重让萨满成为了人类之智的代表。很久以前,更久之前,人类使者虔诚地用舞步与自然进行着沟通。在他们的带领下,人类以氏族的形式紧紧相连,彼此支撑——得以见证了无数次明亮的朝阳。
而之后,人们获得了羊皮,获得了火。紧接着,又获得了金子、权力与炮弹。从此,人类自封为自然的主宰,以剥夺同族的明日为己任。智慧也自仇恨中隐去了身形,从此销声匿迹。

山间常有积雪,但不常有外人出入。村民们当然不认识那位心地善良的老萨满身后的那个新面孔,那个面色阴沉的独臂青年——在雪山,一头温顺的骡子是要比一位残疾的男子靠谱许多的。老萨满从来不缺乖顺的动物,又何苦要收留一个来自山外的陌生人?

“他可以继承我的智慧。”
老人坐在木椅上,看着那个青年劈开一节木柴,那张年轻的脸上瞧不见一丝生气。
还没到时候。
他叹口气,缓缓合上眼睛。
从仇恨中消失的东西,需要在仇恨中再次找回来。

一片回忆

我讨厌我的弟弟。
他幼稚,可笑,是一只天真的山羊崽子。成日在村子里上蹿下跳,宣扬着自己肤浅又可笑的思想——从本质上来说,他和我那个目光短浅的冷血父亲毫无区别。
“真是抱歉,库玛尔……我实在不会用维修咒……”
我接过他手里的眼镜。
真离谱,这是用什么粘上的?是胶带吗?
“再给我一点时间!我过几天就去旁边的镇子上买一个新的还给你。”
他双手合十,脸因为愧疚皱成了一团。我低头看了看他露着脚趾的鞋,把眼镜塞回了口袋。
“不用了,我会自己想办法。”我维持着礼貌的微笑,在内心狠狠地嘲笑了他把零花钱都一股脑儿捐出去的愚蠢行径。
你该学学我,小子,学聪明些。尽管你认不出我,但我们流着同样的血……
“哦,你太慷慨了!”他感到骄傲的时候,眉毛会扬得很高,“真该让我的父母和你见一面,让他们看看真正的人类是什么样的,如果是你,一定可以说服他们,一定……”
“……”
笑意卡在喉咙里,扯得我的胃泛起一阵灼烧感——或者用更严谨的词语来解释:恶心。
“是啊。”我觉得自己的槽齿合得紧紧的,“真希望能见见他们。”

成年人

白雪松:你的行为让我想起以前的受访者。
鬃毛沙砾:哦!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句夸奖吗?那都是些什么样的酷家伙?
白雪松:……他们大多处于12—16周岁,正是礼仪有所欠缺,体能旺盛的坏年纪。
鬃毛沙砾:啊哈,女士,您也有看走眼的时候!但我很高兴能听到这些,您知道,年轻对我们这种年纪的人来说总是很难得的赞美……
白雪松:……
白雪松:真好奇是什么样的经历促使你有如此大的心态变化。
鬃毛沙砾:噢,老生常谈了,咄咄逼人的女士!健康的饮食,足量的运动,还有新鲜的空气——萨多班特山的春日清晨,给我多少利齿子儿都不换!
白雪松:……
白雪松:我想那并非是疑问句。但还是感谢你的分享。